此爱绵绵无绝期(2/2)

    “需要。”

    她侧过脸不去看他，但很快就被谢津捏着下巴转了回来，面对着他。

    徐因有时也觉得荒谬，作为和谢津一母同胞的兄妹，他们一个被母亲自幼抛弃，一个被母亲放在身边养大，性格也为此天差地别又无比相似。

    “从前决绝地和我分手，回来后又摆出一副‘我是你哥哥’的架势一心把我推走，现在却纠缠上来不放，哥，你反复无常到我不敢相信。”

    诚如她自己所讲，爱和恨混在一起，恨不彻底，爱也不纯粹，就这样黏黏糊糊的，纠缠不休。

    徐因早先在医院住院的时候，遇到过抑郁症自残的病友，她看着对方身上触目惊心的疤痕，忍不住问难道不会疼吗？那个女孩儿麻木地看着她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，否认说：不会比这里更疼，大部分时候，这种付诸于肉体的疼痛，可以缓解心脏的不舒服。

    刀被徐因扔了，这种一哭二闹叁上吊的手段最多也只能到这里了，再这么下去并不能取得怜悯，只会让她烦不胜烦。

    谢津按着徐因的肩膀，将她压在床上，贴近了她的脸颊，他低声讲：“不确定，因为判断标准在你。可就算你说是我引诱了你，怨恨我讨厌我，我还是会这么做……对不起因因，哥哥确实是个自私讨厌的人。”

    谈恋爱的时候徐因私下里评价谢津，说自己像是重新找了个妈，对恋人无条件地奉献且颇具控制欲，好在谢津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求，他是真的能把自己变成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的流浪犬，主动让她把缰绳缠绕在手腕上——但不能松手。

    谢津毫不犹豫，“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她有些无力，只好张开手臂，拥住谢津的身体，“以后我会提前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因因。”谢津若有所思道：“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
    谢津倒是很坦诚，“之前是装的。因因，你知道的，我甚至无法判断我们以前是正常的恋爱，还是我为了满足自身的需求，引诱了你——更遑论现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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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以后别再拿刀往身上比划了，很吓人的。”

    徐因闭上眼睛，懊恼想她还是心软了，不过这样也算达成目标。

    半晌，谢津放弃了，他揉了揉徐因的头发，“没事，你想怎么样都好。”

    “骗你的。”徐因摘下项链上的戒指，问道:“另一只戒指呢？”

    徐因意识到她大概率玩脱了，pua这种手段对谢津管用过了头，甚至用不着她亲自动手，谢津自己能把自己pua了。

    谢津想尽管他提前做好了预期，知道她那天晚上主动的相拥只是为了报复他做铺垫，可真当现实来临时，这一切还是令他无法接受。

    但他手里已经没什么筹码了。

    徐因笑了一下，她歪着头重复谢津的话，“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真心的，还是在骗我？”

    徐因反问他，“你想听什么答案？”

    徐因收回手，恶劣道：“你自己把控，做得不合适就彻底分手。”

    徐因忍不住笑了，“那你要怎么缀链子？”

    谢津声音低了下去，乞求着开口，“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，也不是要你解释什么，可是因因，你总要提前和我说一声，我不能直到你临行前，才知道你要离开。”

    他改变了对她的称呼，客气规矩的全名，生怕喊她的昵称会让她厌恶。

    剩下的话徐因没来得及说完，谢津搂紧了她的腰，亲了下去。

    徐因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，她的手指比谢津细一圈，这枚戒指除了拇指外戴哪个手指都宽一大圈。

    急切热烈的吻吞咽下所有言语，抱着的手臂如此用力，几乎要勒断了骨骼，溶进她的血肉。

    谢津和她提要求，“如果你允许我一直留在你身边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只做了这一个，不是对戒。”

    他是汲取她生命力存活的怪物，从恋爱初始时就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供养她成长的养料，通过她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滋味。

    “可以改成开口戒吗？”

    谢津将脸埋在徐因的肩窝处，感受着她的呼吸与心跳。

    谢津仔细观察她的表情，然而四目相对，他看不出那双深色的眼睛里有何情绪。

    “给我做个对戒吧，也要配项链，里面刻你的名字。”徐因抬头望向他，“还需要我的指围吗？”

    徐因用力捏着他的脸颊，“你看，仅仅是我提前回去你就慌乱成这个样子，你当初”

    谢津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谢津松了口气，他控诉说：“你吓到我了，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。”

    她在报复他。

    该祈求吗？祈求会有用吗？会惹她更加不悦厌烦吗？

    僵硬的身体里血液恢复了流通，他重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，喉舌也恢复了功能，和她讲：“谢谢因因。”

    没有任何预期，晴天霹雳一样的突兀，就像是他当初离开时那样。

    谢津不确定，他只是看着徐因，重复着话语，“求求你，因因、徐因。”

    徐因去碰他颈间垂落的项链，上次看的时候她在发热，除却看到里面刻了一连串字母外，根本没看清细节，信口胡说是自己的名字，骗了谢津。

    徐因意外，“你才发现？”

    徐因发现谢津似乎是被她刺激着了，他前两天还抗拒用“哥哥”这个称谓，眼下一口一句哥哥接受得比谁都快。

    “现在你确定了？”徐因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