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(1/1)

    如果能说话,他大概会说:“因为你是非术师。”

    非术师就是原罪。

    荼蘼教的图书室里,藏书丰富,他看过一本解梦的书。

    【对?你怀有强烈憎恨的人,才会出现?在你的梦里。】

    ……是憎恨啊。

    这就不?奇怪了。

    毕竟她差点死在他的手上?了。

    那?么铃溪梦到?过他吗?

    他也憎恨她,憎恨着她的非术师身份。

    还有——

    没了。

    他想了很久,没有想到?除了这点之外?,铃溪身上?任何让他憎恨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从?名叫贤治的男孩口中得知?,这些?年她过得并不?好,东躲西?藏。

    在躲什么,他再清楚不?过了。

    他不?该留下她的。

    他原先也不?想留下她,是她自己回来的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他们就该是一体的。

    她身上?有他憎恨的地方,改掉就好了。

    于?是他决定把她变为术师。

    让她从?猴子进化过来,那?样他就再也不?用纠结了。

    【铃溪。】

    【地狱太冷,你下来陪我。】

    ……是你自己送上?门的,便不?能怪我。

    你永远都不?能怪我。

    (夏油杰番外三)

    夏油杰到底还是没能把铃溪变成?术师。

    看着她倒在血泊中的那?一刻, 先前脑中所想的一切关于改变她的构想,全都不重?要了。

    没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了。

    他只要她活下去。

    他抱起了她,发现她轻得可怜。

    这也难怪。

    她的身体?已经很差了, 常常呕吐, 食欲不振, 连过去她最喜欢的甜食,她也一样不碰了。

    温热的血不断涌出?来, 流了他满手。

    她咳出?一大口?血, 攥着他的袖口?问:“夏油杰, 你可不可以杀了我?”

    ……他怎么可能?还能?杀得了她。

    她就是吃定他下不了手, 才会故意这样问。

    “铃溪。”

    “睁开眼睛, 看着我!”

    她的意识逐渐涣散,体?温也在降低。

    “我只想当猴子, 永远都是猴子。”

    在生命的终点,她依然倔强的毫不妥协。

    但?总归是有人要妥协的。

    他拨了那?个很久都没打过的号码, 那?串数字像是定格在岁月里的雕塑, 纵使时间的风沙日积月累地覆盖着在上面?,只要回忆的风吹起, 随时会被唤醒。

    他没有把挚友的号码记错。

    而挚友同样也没有换过号码。

    “悟, 请帮我联系硝子, 我马上过去!”

    情势太急了, 他来不及多些言语解释,而对方也极为默契地只回了一个字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答应了。

    号码没换,挚友依旧。不问为什么, 就答应了。

    夏油杰俯身, 将额头贴在铃溪的额头上,她的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。

    ……铃溪, 请你活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可不可以杀了我?”

    ……那?你还不如杀了我。

    他其实很清楚,从江户川乱步出?现开始,她就一直在刺激他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情绪的陷阱。

    但?他很难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在知道?她和别人交往过且不止一任时,他在心里嫉妒的发狂。

    可他能?拿她怎么办呢?

    杀是不能?杀的,骂也不敢骂了,她不肯受一点明面?上的委屈,轻则翻脸,重?则吐血,一副要死给他看的决绝。

    除了拖着,耗着,别无?他法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的感情,就像是一场蓄谋已久且必有一方赔光本钱的拉锯战。

    明明发誓要杀光非术师,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乐园,却又把非术师放在了身边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在心里嘲讽自己,看吧,夏油杰,你就是个双标狗,垃圾双标狗。

    连夜色也默认了他的观点,叫他对命运无?言。他在诊室门口?玻璃的反光中,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。

    与他拥有一模一样的眉眼和身形,表情却紧绷着,颓丧着,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

    不对。

    这不是他。

    不应该是这样的……

    他讨厌非术师,讨厌所有的非术师。

    没有例外!

    那?些愚昧无?知的猴子,是他们产生了咒灵,连累咒术师们丧命,却不知好歹地视咒术为妖邪,恩将仇报。

    他们全该去死!

    他不能?背叛自己决心和信仰,那?是唯一能?支持他走下去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无?法回头,也不想回头。

    他的家人里不该有源铃溪,因为她拒绝变成?术师。

    ——为什么你就不肯体?谅我的痛苦呢?

    ——为什么你就不肯与我结伴下地狱呢?

    “……杰鸭鸭。”

    虽然人已经转危为安,却仍然在昏迷,硝子说她身上的毛病太多了,很不健康,这点他也知道?,他很尽力在让她吃饭了。

    “我,喜欢,……杰鸭鸭。”

    昏迷中她叫了年少时她对他的称呼。

    当他听到这个名字,内心所有的怨恨与挣扎,在瞬间被撕裂开一道?缝隙,然后?从那?里面?,钻出?了少年时的自己。

    那?时他们那?么好,他在路上给她打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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