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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站在李清河背后的张老爷子突然想起什么，说道：“清河，你家楼上的那间屋子要卖，你知道不？”
李光哲偶尔附和，但多数时候都是沉默，反倒是另一个人饶有兴致的听着。
夏之澄看到点软化的迹象，反倒是没听，让保姆舀碗汤到李清河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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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子们怪疼这个小徒弟的，虽然都在旁边等了半天，却让李清河先上。
李清河动了心思，和张老爷子说了一声，要楼上那家的联系方式，这一来一回就分了心让叶老爷子钻空把局面翻转，她这会才明白是一群老爷子们的阴谋诡计，无可奈何地吃下哑巴亏。
他年轻时就是一个美男子，现在笑起来仍可见当年的俊郎。
“咳咳”，李光哲这时才开口，不像齐长冀那么温柔，语气还是在站高位上的严肃：“你开学了？”
她反而答应了一声：“嗯。”
李清河这会对弈还是上次那个老顽皮叶老爷子，别看人家爱赖棋，棋技算是这里最厉害的那一个了，她对上叶老爷子，没有林故安这个军师，基本都是胜率为零。
“清河回来了啊，快过来下两盘，”这才初春，梧桐树下就有一堆老人聚集在棋盘边，前段时间温度降低，家里的孩子老伴都不准他们出来吹风了，毕竟还是老了，身子骨受不了，这下终于到了春天，一群老顽童乐颠颠地呼朋引伴出来放风。
李清河刚下课回来，才走到楼底下，就被老爷子们喊着过来了，她好久没下棋也手痒了，站在旁边等了两轮就厚着脸皮插队上场。
她愣了愣：“不知道啊，什么时候贴出去的？”
“几百万！她怕是掉钱眼里了。”
叶老爷子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，继续低头琢磨。
小孩越发来劲，弹起的水花差点溅出盆外。
“好。”
“住人家家里要听话一点，少给人家惹麻烦。”
她笑了，赶紧说道：“那等下再喝一碗。”
“过年钱打到卡里了，平常机灵点，给人家买点水果什么的。”
这场面滑稽的很，明明是李清河大年三十孤身跑去西藏一个月不回来，平常人家再宠爱都会骂上几句，这边倒好，做错的好像他们三个一样，低眉顺眼地和犯错的人说话。
“过年那会贴的，现在还没有卖出去。”
“该睡觉了……”
红木圆桌上都是李清河“喜欢”的菜，笑容慈祥甚至可以说是热切的夏之澄从开始就在给她夹菜，絮絮叨叨她小时候的事情。
见她没说话，他也没生气，又说道：“你走的太快啦，我没来得及给你红包，刚刚往你卡里打了点钱，你自己去买点吃的玩的，好不好？”
中式客厅里，四个人围坐在饭桌上，没有其他人想象中的剑拔弩张的焦灼气氛，依旧板着脸的李光哲，沉默吃饭的齐长冀，试图缓和气氛的夏之澄，心思各异。
李清河对夹过来的菜照单全收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，面色平淡，只等夏之澄说完话的时候，又回夹了一道菜，劝道：“别一直说，吃点饭。”
此刻夜已深，弯月昏黄，晚风温柔，木桶里的水不知道何时不再冒热气，两人不说话也没再玩游戏，享受静谧的气氛。
—
得逞的人笑了笑，两人一起收拾了客厅，互道晚安以后各回各房。
小孩抬脚又落下打起水花，又开始耍赖。
林故安最近是越发惯着她，贴了过去，耐下性子地哄：“清河……”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喊，声音沙哑而温柔。
可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吴下阿蒙了，这段时间没少拿手机在小程序里偷偷练象棋，现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，李清河这突然的一步棋，让老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，正琢磨呢。
“我昨天晚上特地让林嫂买了筒子骨炖着，你喝一碗，甜的很。”
李清河有些得意，蹲在石椅上，手杵着脸坏笑。
“对，就是那家，以为自己家是什么金窝开口就要几百万，好几个人来问过，都被这价格吓走了，不然咱们这里的房子能那么久没卖出去？”
旁边的老爷子也没闲着，一起琢磨，为他出谋划策。
齐长冀见她们夸这汤好喝，本来胃口不大好，却也要了一碗汤。
“哦。”
李清河看了她一眼，抬碗喝了两口，点评道：“确实不错。”
魔高一尺道高一丈，甘拜下风的李清河捂着发烫的耳朵，无法招架：“睡了睡了。”
—
李清河抬眼瞧他，似笑非笑，很快又低下头。
直到林故安觉得太晚了，才推了推旁边的人，说道：“该睡觉了。”
另一个老爷子也接了一句：“天天聊八卦的那户？他家媳妇整天没个正经事，组了个微信群，天天和一群多嘴的婆娘在里面传谣，我家老婆子说她烦人的很，走了正好。”
“行了，小孩子懂什么人情世故，我过两天再带故安去老张那边做几身衣服”，夏之澄在旁边突然说道，耳朵上的蜜蜡耳坠随着动作摇摇晃晃。
瞧着救不回来的棋，撇了撇嘴，心里盘算着楼上那套房，这原来的三室一厅确实有些不够用了啊……
齐长冀先放下筷子，他看向还在吃饭的李清河，耐心的等她吃完嘴里的，才笑着开口：“过年跑去哪里玩了？”
夏之澄笑着让林嫂给每个人都来一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