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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咳咳。”景其殊掩盖地低头,道:“你有心了。”

    珩容看他一眼,没戳穿他这小把戏,他站在景其殊身边,看上去似乎并不打算坐下,好像还要出门。

    景其殊道:“你还要去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珩容道:“出去打探一下消息,鲛珠失去联系,感应不到,只能用笨办法来找了。”

    仆从淡淡说着要帮自己去找鲛珠,景其殊愣了一下,仆从也太靠谱了,比他这个鲛人本鲛靠谱不知道多少倍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道:“你带上我吧。”

    珩容道:“仙尊行动不便,还是留在客栈吧,我打听到消息后,会回来禀报仙尊的。”

    话说完,景其殊没回应,珩容回头看了他一眼,却见鲛人穿着鲛绡制成的白衣,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,鱼尾无精打采地垂在地上,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那眼神……

    像是被独自丢下的阿猫阿狗。

    景其殊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,他就是不想离开珩容,一想到珩容要把他扔在这个房间里,他就觉得无端委屈。

    委屈着,眼眶就红了,眼泪不打招呼地涌了出来。

    景其殊一面觉得自己超级丢人,一面破罐子破摔地要求珩容:“带上我,我可以进芥子幻境。”

    珩容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只是出门一趟,小鲛人怎么一脸自己要抛弃他的表情。

    第16章

    景其殊还是进了夜明珠。

    幻境内刻有水镜之法,倾注灵力,能看到外面,只是画面有限,水镜只能悬浮在水面上,景其殊泡在水里,感觉像是在看一台视角固定的电视。

    珩容把夜明珠项链戴在了脖子上,景其殊的视角便被固定在珩容怀里。

    他浮在水里哼哼唧唧,这是什么奇怪的——项链水母视角吗?

    珩容这会儿还没出门,在收拾景其殊昨夜折腾乱的房子,水镜里画面变动频繁,时不时能看到珩容的手出镜。

    他的手可真好看啊,骨形优美,动作流畅,随便做点什么,都透着漫不经心的游刃有余。

    跟珩容这个人感觉很像。

    笑眯眯站在旁边,脸上看着是笑,笑却不及心。

    景其殊时常觉得他很遥远,比自己这个鸠占鹊巢的还像个局外人。

    有点无聊,景其殊就在水里打了个滚,长长的鱼尾撩起水花儿,他忽然对自己的尾巴产生了兴趣,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尾巴尖。

    可他鲛人形态时,尾巴比腿长太多,再怎么伸手也够不着尾巴,整条鱼在水里转起圈来,转了半天,水镜上的珩容忽然起身,走向了房间门口。

    他要出门了。

    景其殊立刻停止小狗转圈。

    珩容说,感应不到鲛珠的话,只能用笨办法去跟凡人们打探消息,好在他们已经知道两个关键线索,一是鲛珠是被幽冥道的人劫走的,二是,幽冥道就在长临。

    找一颗珠子麻烦,找幽冥道就简单许多。

    珩容说的这些,景其殊也很赞同,他以为珩容会先在长临城内逛逛,打探点消息,谁知他出门,便目标明确地右转,往流莺似锦去了。

    景其殊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烦躁地搓了搓尾巴上的鳞,耐着性子继续看。

    傍晚时分,正是流莺似锦最热闹的时候,大堂里人挤人,隔着水镜都能感觉到热闹和拥挤,珩容好像格外受人欢迎,景其殊已经好几次看到有人往珩容这边靠了。

    他角度限制,看不见对方的脸,只能看到不同的胸脯后背凑过来,有一位姐姐身材十分傲人,人还没到,胸先杵了过来,惊得景其殊整条鱼都僵直了。

    这是他不花钱就能看的吗?

    珩容这么毛病,自己还在夜明珠里呢,他就肆无忌惮往流莺似锦跑?

    珩容虽然都躲开了,景其殊还是觉得不得劲。

    景其殊转头潜进水里,珩容找谁按理说也不碍着他的事儿,他有什么立场不得劲?

    景其殊说不明白,好似鲛珠丢了后,他和珩容的关系就如脱缰野马,一去不回了……不,也许一去不回的只有他自己,珩容淡然得很,根本没当回事。

    景其殊更沮丧,一路游到水底,绕着一丛珊瑚转了两圈,还惦记着外头的珩容,又往回游。

    浮出水面,景其殊深吸一口气,才抬头看向水镜,水镜中,珩容好像进了个房间,对面坐了个姑娘,正低头给他弹琴。

    珩容姿态随意地靠着,景其殊可以看到他屈起的长腿和搭在膝盖上的手,他的手还是那么好看,微微突起的腕骨往下,是一段不太明显的青筋,随着姑娘的琴声,修长的指尖有节奏地轻轻晃动。

    看着挺陶醉嘛。

    景其殊忽然想,他跟出来干什么?帮不上忙,也没法跟珩容交流,就这么眼睁睁看着?

    自己是不是亮了点?景其殊烦躁地甩了一下尾巴,挥手把水镜关掉,游到下头睡觉去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房间里的气氛却没有景其殊想的那样旖旎。

    甚至有些冷凝。

    莺歌弹错了两个音,她太紧张,这位黑衣客人进屋后,不让她斟茶倒酒,也不跟她说话,只让她远远坐着,弹一首曲子给他听。

    这位客人长得俊美,周身气势也冷得吓人,尤其是那双黑眸,他看着她,莺歌却总觉得他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人,眼底冷淡,没有什么温度。

    她更害怕,连弹琴的动作幅度都变小了,期间还又弹错两个音。

    珩容忽然抬手,摁了一下自己眉心,他好像早就发现莺歌弹得一般,也忍了很久。

    这种客人一般都是来打探消息的,不会对她们做什么,也很烦楼里姑娘热情过度。

    莺歌遇见过不少,她更不敢造次,客人一抬手,她就停了琴音。

    便听到对面的客人淡淡开口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莺歌低头:“莺歌,黄莺鸟的莺,唱歌的歌。”

    珩容淡淡道:“名字不错。”

    莺歌低着头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珩容静静打量着这少女,看着年纪不大,是楼内的清倌,大概是清倌的缘故,没有其他姑娘的热情放浪,反倒拘束得紧,最重要的是,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海水味儿。

    旁人闻不出来,但珩容对这种味道很熟悉。

    他微微眯了眼,又问:“你来这儿多少年了?”

    莺歌道:“六岁便来了,已经有十年了,是在楼里长大的。”

    珩容道:“我赎你出去如何?”

    莺歌被吓了一跳,慌忙抬头:“公子,您没有同莺歌开玩笑吧?”

    她眼里只有惊吓,看不出半分惊喜。

    这种地方的女孩,哪有不想离开的。

    珩容端起桌上茶杯,借着喝茶的动作,掩住了抿直的唇角。

    目光仍旧深思着落在莺歌身上,他的目光太深,太有侵略性,那是一个完全属于男性的目光,强势得像是要将她身上所有秘密剖开。

    莺歌被他看得低下头去。

    珩容喝完茶,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,随意道:“开玩笑的,别当真。”

    莺歌没敢当真,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茶杯底磕在桌子上,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。

    珩容起身,淡淡道:“我就住在隔壁的客栈,名叫珩容,你若有什么麻烦,随时可以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言罢,他抬脚离开了。

    珩容离开房间后,又在流莺似锦转了一圈,这里到处都弥漫着海水的气息,他感觉不出鲛珠到底被藏在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思及此处,珩容又有点无奈的笑了,也就及景其殊这个傻的,竟然能连自己的鲛珠都弄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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