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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说出来好像哪里不对,景其殊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孩儿,这小孩儿傻乎乎的,长得好看,一双眼睛与他的鱼尾极其相似,别说,还真像他生的。
景其殊:“……”
他急忙改口:“你别乱讲,你这是推卸责任!不想负责,是渣男行径!”
珩容简直百口莫辩。
被两人拉扯的小孩儿似乎察觉到两人同时的嫌弃,眨巴眨巴眼,开始往下掉金豆豆,他又往景其殊身边蹭了蹭,委屈道:“球球,找,鲛鲛,鲛鲛坏坏,呜呜呜……”
景其殊:“……”
珩容索性在岸边蹲下,幸灾乐祸笑道:“你把小孩儿欺负哭了。”
景其殊身体僵住,他木然地任由小孩钻到他怀里,小孩后背靠在他胸口,高兴多了,抓着景其殊的手,跟景其殊告状:“爹爹坏坏,球球,跑,丢丢。”
景其殊睁着眼睛说瞎话:“你说你叫球球,你爹把你给弄丢了?他现在还不想认你,果然是个坏蛋!”
球球乐了,小手指向珩容:“爹爹,坏蛋!”
珩容:“……”
这辈子没蒙受过这么大冤屈。
*
开玩笑归开玩笑,正事还是要说的。
珩容是真不知道这孩子的来历。
他入驻东园时,东园的家丁曾吩咐过珩容,整个院子都可以活动,但不能带着孩子到外面去,整个东园的家丁奴仆皆为他所用,只要照顾这孩子即可。
东园招仆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这里头的家丁也许知道的更多一些,安顿了景其殊和球球,珩容便自行出门打探消息。
跟几个的家丁聊过,家丁们都说,他们原本是钱家的家仆,被送到东园听从安排,那黑袍人是他们的“老大”,老大只有一个命令,找一个球球喜欢的人来照顾他。
珩容问起为何一定要让球球喜欢,家丁们的表情都一言难尽。
“这孩子一开始是我们这里老十带着的,他挺喜欢老十,偶尔会跟老十说一两句话,但他不喜欢我们,我们一凑近,他就跑,后来老十出门,遇到意外亡故了,从老十逝世后,这孩子就不吃饭了,也不吭声,一日比一日憔悴。”
“曹仙长担心他老这样出事,就命令我们赶紧找人替代老十,可这孩子怪异得很,我们都试过了,他谁也不亲近,一定要他亲近的人在身边照顾他才行,无奈之下,便想出了这个法子。”
“至于这孩子是谁,从何而来,我们一概不知……不过,就算他当初最喜欢的老十,还不如对你亲近,这孩子平时还挺听话的,你好好照顾他就是,钱财少不了你的。”
听着完这些话,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珩容心中成形。
对幽冥道来说很重要,只亲近特定的人,管景其殊叫鲛鲛,还管他叫爹爹……这难道不是鲛珠吗?
可鲛珠会化人吗?
球球身上的海潮气确实很重,可鲛珠是景其殊的东西,球球景其殊已经见过了,没认出来,珩容也不敢乱认,只能将这些暂时记下,又回到了自己安顿景其殊和球球的小院。
球球亲近水,住的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子,这里的家丁也都很听话,珩容叫他们别进去,他们就只在门口守着。
景其殊也便没有回芥子幻境去,而是在水池子里陪球球玩。
珩容刚一进门,就听到两人笑声,球球笑起来一改之前的懵懂冷漠,笑容如铃铛,珩容放慢了脚步,绕过屏风,就见景其殊正让球球坐在他的鱼尾上,用尾巴晃着他坐秋千。
自从两人重逢,景其殊就十分宝贝他的鱼尾巴,珩容摸一下都不行,这小孩儿今天才刚与景其殊见面,他居然就拿自己的鱼尾当秋千,晃着他玩儿。
珩容有点吃味,他上前一步,轻咳一声,打断了两人的欢乐。
一旦察觉房中有第三个人,景其殊立刻不笑了,端着脸望向门口,淡淡道:“你回来了?”
这待遇差别如此明显,珩容深深看他一眼,走到池边,朝着球球深手:“过来。”
球球喜欢景其殊,但更喜欢珩容,一看到珩容,瞬间就把景其殊丢下,朝着珩容扑了过来:“爹爹!”
这一大一小都在水里泡着,珩容看着也觉得心痒,跟着一起下了水,池水因他的潜入而泛起涟漪,景其殊后退了一点:“你干嘛?”
珩容看他一眼,被水花打湿的头发粘在脸侧,使他看上去更有侵略感。
珩容将外袍脱了,伸手抱住球球,球球一脸享受地蹭着他的手臂。
珩容敏锐的察觉到,这孩子正在缓缓吸收他身上的真力,他蹙眉低头仔细查看,发现球球脸色红润,似乎很受用。
他心中的猜测更加明确,便抬头问景其殊:“你逗了他一上午?”
人设已经崩到九重天外的景其殊一阵心虚,眼珠子乱转:“啊……怎么了?”
珩容道:“你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儿?”
景其殊傻傻问:“哪里不对?”
珩容:“……”
小鲛人,总有一天你会被人拐去卖掉的。
珩容道:“我时常觉得你好了,又觉得你好像没好。”
还是跟以前一样傻。
“什么?”景其殊没听懂,狐疑道:“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骂我?”
*
珩容白天出门没查出个结果,晚上还要再出门查探。
球球离不开人,珩容不在,景其殊就得陪他,这东园内水池很多,光室内就好几个,景其殊索性不进夜明珠,留在外面看孩子。
珩容换了身衣裳,站在水池旁整理衣襟,景其殊泡在水里,抱着球球,眼巴巴地望着他。
虽然已经被珩容拒绝过一次,景其殊还是盼着前饲养者·现仆从珩容能良心发现,再给他一粒灵丹,他露着个鱼尾巴在东园里,真的挺不安的。
珩容却像没看到景其殊期期艾艾的眼神,收拾好自己后转身就打算走,走一步……没走掉,珩容低头,却见池子里的景其殊伸着手,勾着他的衣摆。
景其殊还穿着鲛绡制成的衣服,鲛绡是白的,入水之后质感晶莹流光溢彩,搭在景其殊白皙纤细的手腕上,格外晃眼。
偏偏他还毫不自知,一手揽着球球,这一大一小,一灰一蓝两双懵懂的大眼睛齐刷刷望向珩容。
景其殊小小声道:“你出门之前是不是忘了点什么?”
珩容挑眉,知道景其殊在想什么,可他就是不说,蹲下一根根拨开景其殊的手指,淡淡道:“忘了什么?忘了带你和球球一起出门?”
这口吻,好像是在说自己忘了带老婆孩子。
景其殊的脸瞬间红透,他没脸再去拉珩容的衣摆,只好眼珠子乱瞟,没话找话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又穿黑衣服?从我见你就一直一身黑衣,因为你是一条黑龙?”
珩容道:“不,这天底下只有一条黑龙。”
“什么?”景其殊又没听懂。
珩容却没再解释,起身道:“我在门口设了禁制,不会有人误闯,你累了就歇会儿,等我回来。”
“哦。”景其殊慢吞吞应着,目送珩容离开,总觉得自己目前的定位有点奇怪。
像极了丈夫出门做工养家,自己留在家中照看孩子的小媳妇儿。
景其殊低头看球球一眼,球球正在玩他的头发,发现景其殊看他,仰头冲景其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:“鲛鲛。”
景其殊:“……”
怪怪的。
景其殊搓了搓球球奶□□嫩的小脸,球球被搓得五官都变形了,也不知道躲,就靠在景其殊身上,被搓得傻笑。
球球喜欢黏着他,他也挺喜欢球球的,不是对小孩子的喜欢……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,硬要打比方的话……
那就好像他前世在宇宙航行两三个月,狭窄的飞船船舱里没有别人,只有他和他的手机相依为命,通讯录里没人联系他,但他总忍不住刷屏,偶尔一两分钟看不到手机,就心里发慌。
人走到哪里,都要带上他的亲亲小手机,也没什么事儿,也不玩,就是得带着,离开一分钟都不行。
景其殊:“……”
呸!他这是什么神奇比喻,景其殊低头看了一眼球球,没忍住,又蹭了两下。
景其殊百思不得其解:“你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儿,竟然被幽冥道的人给抓来了。”
球球很聪明,每次不等景其殊开口,他就知道景其殊要做什么;可又不那么聪明,说话只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,不会跟别人交流,整日只知道腻在景其殊和珩容身边。
不像个正常小孩。
逗了一会儿孩子,景其殊就觉得累,他问球球:“你困吗?想不想睡觉?”
球球抱着他:“困困,睡睡!”
景其殊起身打量了一下,这水池就是富贵人家用来享受的,水池有深有浅,靠近岸边有躺着泡汤的地方,景其殊就带着球球过去,他沿着水池边缘画了圈,只要球球出圈,就会惊动他。
然后自己躺在池边,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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