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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其殊:“……”
他心虚地沉默半晌,末了,小声道:“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……”
他以为上次碰了“自己”,看到自己的情绪和经历的事情是意外,哪知道这是他的被动技能,碰谁谁触发。
那他在幻境里碰了不少花花草草,怎么没跟花花草草共情呢?
景其殊这边还在逼逼赖赖为自己狡辩,珩容便无奈地摁住他蠢蠢欲动手:“感情越执着越尖锐,就越容易被共情到,你以后离那种看上去就很癫狂很执着的疯子远一点。”
“哦……”景其殊不是很开心地应了一声。
片刻后,他又把自己的不开心抛之脑后,对珩容道:“我好像发现黑袍人的真实身份了。”
他将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珩容,珩容越听,神色越凝重。
景其殊讲完,珩容沉声道:“我想,我知道他是谁了。”
珩容道:“是混沌。”
“混沌从天外而来,是女娲补天后残留的那一小块,可它会吸收天地间的魔气和戾气壮大自己,凤凰在世时,确实经常跟谛星提到一个什么人,但他们从未在我面前说起过来,想必那就是混沌了。”
珩容抬头,神色平静:“我现在才明白过来,与其说凤凰是死于戾气,不如说,他是死于混沌之手。”
景其殊却沉默了,他还记得梦境中混沌执拗的感情,凤凰死时,那抹无情无爱的黑雾似乎品尝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痛彻心扉。
可笑的是,它想留下的人,正是因它而死。
而不管它如何伪装自己,如何欺骗丹,这份感情,都不会被它据为己有。
一知半解,可怜可笑。
珩容低头抱紧了景其殊:“你忽然在梦境中昏迷,吓坏了我们,梦境也未再查看,便从里面退了出来,你醒来便好,以后不能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,这事怪我,没能跟你说清楚鲛人的特性,还好你没事。”
越看凤凰和谛星的故事,便越觉得触目惊心,转世如何,重逢又如何,人既然已经去世,不管是复活还是转世,都已经回不到当初。
感情脆弱又罕见,小心翼翼捧着尚且不能守它善终,更何况半路横夺。
珩容更深切地意识到,遇见景其殊,已经是世间千万奇迹中最不可思议那种,他须得小心翼翼守着,好生呵护着,才能保留好这一份感情。
珩容五指握进景其殊的五指间,他用力将手攥紧,景其殊似乎也感觉到他感情的变化,沉默且配合地窝进他的怀中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楚轻衣,从仙尊的女友粉变成了妈妈粉。
鲛鲛说了,不准心疼,不然他会吃自己的醋。
有时候就是知道它不长久又容易消散才会格外珍惜恋恋不舍。
第54章
房中安静下来。
不知道是不是太舒服了, 景其殊趴着趴着,又开始犯困,竟然张嘴打了个哈欠。
珩容还在沉思, 低头见景其殊开始打哈欠了, 眼中又泛起无奈。
景其殊发誓,他不是故意的, 他就是没忍住。
被珩容这么一看,他也不好意思了,一个哈欠草草收场,忍着眼角翻出的泪花, 他眨巴眨巴眼:“你继续。”
珩容:“……”
还继续什么?
事情已经明了,也没什么好分析的了。
珩容看着景其殊,半晌后,无奈一笑。
他忽然问:“鲛鲛, 你愿意跟我结契吗?”
他问完之后很紧张,知道景其殊不会拒绝, 可还是很紧张。
可偏偏景其殊没有马上回答, 房间中安静下来, 饶是珩容也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,过去许久, 才听景其殊小小声问道:“那什么……结契是什么?”
珩容:“……”
他一把握住了景其殊的手, 任由自己的心跳如擂。
“结契是妖族的说法……若是按人间的说法, 便是……你愿与我成婚吗?”
结契的双方只能是妖族, 需要以两人的血为引,在魂魄上化出一道小口,将两人的魂魄绑在一起,一生一世, 不可分离。
结出的契除了死后投胎转世能洗刷掉,世间再无任何力量能将它洗去。
珩容将它比作人间的成婚,还是有些不同的。
妖族寿命漫长,这一生中,不知道会遇到多少人和物,他们也许会成婚,会结成道侣,却未必会结契。
珩容跟景其殊解释了很多,越解释,心里越没底。
一生如此漫长,他如何能保证自己,和对方的感情永远不变。
尤其是真龙的寿命长到近乎无尽,也许有一天,会像凡间的人所说,腻歪了,不喜欢了呢。
可他又觉得不可思议,他喜欢一个人,与他相处,只会越来越喜欢,越来越习惯……直到他融入生命,不可割舍,怎么会不喜欢了呢。
可景其殊也是这样想的吗?
珩容说完,景其殊也没有回应,他心里更加没底,便生出了退意:“要不……”
还是算了。
话没说完,就听景其殊道:“要怎么做?这听上去好复杂,我不会啊。”
珩容仿佛被天外之喜砸中,明明还是人形,脑筋却像是龙身时一样不太清醒,他迷迷糊糊问:“你真的愿意?一旦结契,你便再也不可反悔了。”
景其殊抓着他的手,反复观察着他手上的青筋,一心想从哪里割到口子比较快,听到珩容这一问,抬头笑了:“我在洞府里等了你那么多年,你没回来,我也没放弃,重逢时,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喜欢,这还不够吗?”
景其殊总是能在意外的时候给珩容惊喜。
一次又一次。
珩容愣了一会儿,才握着景其殊的手,低声道:“鲛鲛,在长临的那次……就是你劈了槐仙爷爷的那次,我在客栈与宣怀瑾说话,聊到凤凰是否复活这事儿,你从客栈离开,你还记得吗?”
“嗯?”景其殊点头:“记得。”
他当时已经有点喜欢珩容了,误会了珩容与凤凰的关系,看着他如此费心的维护凤凰,心里觉得不舒服。
又没有立场说什么,索性从房中出去。
珩容道:“宣怀瑾当时对我态度很差,想必是看出你因我难过,而为你抱不平了,可我当时并不知道,被宣怀瑾提醒以后,我才意识到自己做得很过分,我便从客栈离开,出去找你……我原以为你会很生气很难过,可没想到,你竟然在屋顶看人家的热闹。”
“什么叫看人家的热闹……”景其殊低声抱怨,说到一半,忽然想起自己当时好像是在看长临的凡人们把“槐仙爷爷”运进城。
他咳嗽两声,很不好意思:“那……我给人家把树劈了,我就是没想到,他们竟然这么真情实感地供奉一棵树。”
当然,给人家把树劈了,是他不对。
“是啊。”珩容笑了出来:“你听不下我与宣怀瑾的话题,从房中离开,转头到了房顶,不为我的态度伤心难过,不为自己抱不平……却在看凡人运一棵树,我那时看着你,就觉得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,这么奇怪的人。”
仿佛多少伤心事都不值一提,不管背负什么,都能展露笑颜。
又好又奇怪。
这是在夸自己吗?
景其殊眨眨眼,珩容却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,低声道:“你一定是上天遗落的宝贝,被我不小心捡到了。”
珩容低头贴上他的唇,声音近乎虔诚:“鲛鲛,我真的好喜欢你。”
好喜欢好喜欢。
-
宣怀瑾这几天有点不高兴。
先是景其殊又在梦境里乱搞,搞得自己昏迷了好几天。
要不是珩容说他无事,只是睡得沉了些,等梦境消散,自然就会醒来,宣怀瑾只怕要表演一个当场爆炸。
昏迷三天后,景其殊终于醒了,可他更糟心的事情又发生了,景其殊将他叫到房间,仔细交代了黑袍人的身份,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完呢,景其殊就表示自己有事,要跟珩容离开几天。
然后两个人就不见了踪影。
有事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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