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(2/3)
“我要见相爷，你们耽误了我的时间，误了公主府的大事儿！小心你们的脑袋！”棠溪厉声说道。
丫鬟愁眉苦脸，“那……现下该怎么办？公主去了哪里啊？为什么婢子一点都不知道？是公主自己离开，还是……还是……”
丫鬟闻言吓了一跳，“棠溪姐姐，棠溪姐姐……婢子们，婢子们如何惹了公主不高兴了？公主她，她是不见了呀！”
“莫哭！”棠溪冷喝一声，“昨夜里你当值，难道不是一直守在外间么？公主何时出入，你竟会不知道？”
柴素锦冷嗤一声，意识全然陷入混沌之中。
“哪里有那么多废话？好好赶你的车！”棠溪大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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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帮助柴贤，同虞震德对抗之时，我是想回来帮你的。可你知道我身负大仇，我必然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，必然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之后，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。我不是不想陪着你守着你。”马文昭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，“你信么？”
她如今连捏一根针的力气都没有，全然是俎上鱼肉。
“启禀圣上，苏武苏业兄弟二人，已借着所劫获的药物，将他们都引开。但他们所派兵力甚多，只怕他兄弟二人如今难以脱身了。”
外头似有人向他禀报什么。
柴素锦微微皱眉，视线慢腾腾的转向他，“不会。”
“停停，不去伯爵府，我们去相府。”棠溪在马车上拍着车厢吩咐道。
他的气息笼罩在她面前，叫她觉得危险。
她的心跳几乎就在嗓子眼儿，却不敢说什么，唯恐自己说了什么话，再刺激了他有过激举动。
“好香。”马文昭在她耳畔轻轻说道，“你知道么，你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香味，不经意间就会钻入人的鼻翼，仔细去嗅的时候，却好似又没有了。便是这若有似无的香味，让人越发着迷。”
马文昭絮絮说了几句，便觉无聊，说不下去。
丫鬟连忙垂下头去，“婢子不敢了。”
“还有谁知道公主不见的事儿？”棠溪压低了声音，问道。
丫鬟连忙拽住棠溪的衣袖，“棠溪姐姐，你说说清楚，婢子不懂，婢子不懂呀？”
“你闭嘴。”棠溪冷喝了一声。
话不投机半句多，更可况是在此情此景之下。
棠溪闭了闭眼经，叹了口气，“公主晨起散步，你却比主子睡的还沉，公主起身，你都不上前伺候，难道是等着公主来伺候你吗？如此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？”
马文昭表情一滞，“不会么？就算陪在你身边，也不会在你心中占据一定的位置？”
“是。”丫鬟垂眸敛气，弯身跪了下来。
既然没有反抗之力，就算昏睡，也比要继续面对他强。
“我叫你去相府！啰嗦什么？”棠溪语气急躁，且带着薄怒。
相府里的人，不敢直接引她见相爷，只请到了外院的厅堂，去禀报相府管家。
“尽力营救他们，最重要的是将那药夺到手。那药不是凡品，当初柴贤之所以能夺得帝位，凭借的就是那药。若是能得手，我楚国必能称霸。”马文昭的声音，哪还有适才的一番温情，冰冷的只有一派雄心。
见柴素锦不知声，他忽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，将她的脸转向自己。
“大胆！”棠溪抬手狠敲她一下，“再敢胡说，我看你是连命都不想要了！”
丫鬟没听清，却也不敢多问，只低头等着公主散步回来发落她。
“公主不见了，婢子醒来，想要为公主洗漱之时，便看见床榻上没有人了！”丫鬟哭道。
棠溪一面脚步虚浮的向外走，一面喃喃道：“不是你蠢，是我蠢，我怎么就派了你昨晚当值？”
“倘若，那个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，是我，你说……你如今心里装着的人，会不会也就是我了？”马文昭问道。
“赵元甄有什么好的？据我知道，你前世身为长公主的时候，就是因他而死。这是多没有骨气，投胎还魂之后，还要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？是中了他的毒？”
柴素锦抿住唇，一言不发。
车夫嘟嘟囔囔的调转了马头。
“快着些！”棠溪在车内催促道。
“府上各处都找了么？”棠溪问道，“她们两个人呢？”
她如今不是一个人，她腹中还有她和赵元甄的孩子。
柴素锦别开视线，心跳有些快，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来。
只恨自己没长一对翅膀，好直接飞到相府去。
棠溪看了那丫鬟一眼，“你哭成这样，只怕她们多少也能猜出些什么。”
丫鬟哭着摇了摇头，“只有婢子和另外两个守在公主门前的丫鬟。她们两个并没瞧见，只是听到我手中铜盆摔落，就冲进屋去，我拦住不叫她们进去，她们问我怎么了，我告诉她们说，公主不在屋里……”
那丫鬟忍住哭腔，“婢子是一直守在外间，可昨夜不知怎的，竟睡的很沉。”
整个身子随着马车摇摇晃晃，像是风浪之中的一叶浮萍。
“真是越急越乱，我怎的忘了，伯爷去追药材，如今根本不在家中，只盼着相爷在家！”棠溪一面搓手，一面兀自咕哝道。
“来人，”棠溪朝外喊道，“这三个丫鬟，当值不利，惹了公主不高兴，将她们看管在此，等候发落。”
丫鬟怔怔的看着棠溪，吸了吸鼻子，抬手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，“真的么？棠溪姐姐，公主只是去散步？不是被人掳走了？”
棠溪吐出一口气来，“好好跪着，等候主子回来发落！”
“在外间候着。”丫鬟哭道。
棠溪深深看她一眼，无奈的摇了摇头，“愚不可及！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公主不见了！”当值的丫鬟，把这话告诉棠溪的时候，棠溪整个人如被雷击。
丫鬟吓的不敢再开口。
京城，长明公主府。
车夫连忙勒停马车，“伯爵府都快到了……”
柴素锦翻了个白眼，懒得在开口。
“绝对不会。”柴素锦咬牙切齿。
“看着我。”
“累了，就睡一会儿吧。我却还有许多话想对你说。”马文昭笑了笑，他冰凉的手指，像是一条小蛇，在她脸上游动，让她浑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立起，“许久不见，甚是想念，你都没有想过我么？”
“我要见相爷。”棠溪拿出公主府的令牌。
柴素锦发觉马车慢了下来，她侧耳细听，却发觉自己的神智竟渐渐模糊，耳畔的声音似乎也一点点远去。
他说话间忽而俯下身来，靠近她。
她却不知，棠溪踉踉跄跄的上了马车，直奔伯爵府。
——
柴素锦一直没有应声。
柴素锦的眼眸看向别处。
车夫啪的甩了下鞭子，轻哼上路。
棠溪的表情声音都十分冷厉。
马文昭点了点头，“那就了无遗憾了。既然陪在你身边也没有用，不若我完成了复仇大计，再来接你。”
“妧妧，你这样的女子，怎能不叫人魂牵梦绕呢？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，指的就是你这般吧？”马文昭轻笑一声。
“我累了。”柴素锦闭上眼睛，抿住嘴唇。
棠溪是柴素锦身边的大丫鬟，但因柴素锦并不常出门，她身边的大丫鬟，也只闻其名，没几个人见过她的。
咣当一声，精致的铜盆落地。
柴素锦依旧不说话，也并不看他。
柴素锦立时浑身紧张，却连逃开的可能都没有，如此才叫人绝望。
“在这种事情上和我作对，对你没有好处。”马文昭轻笑，“你知道，你若不情愿，我总会有让你‘情愿’的办法。”
车夫嘟囔一声，“若是姑娘一早说去相府，不白跑这一段路，咱们早就到了相府，如今饶了远路，耽误了时间，倒是怪马跑的慢了？”
“听闻公主府的人都是和和气气的，因着公主就和气，从来没有公主府的下人在外头耍横的，这人不过是个丫鬟就这般横鼻子瞪眼的，多半是冒充的吧？”相府的下人，当着棠溪的面，就不屑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