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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吉祥张了张嘴,本来想要反驳,可后衙的大门却“嘭”的一声关上,让她无从辩解。
谢吉祥伸手捏了捏微烫的耳垂,小声嘀咕:“我这是热的。”
趁着赵瑞沐浴更衣,谢吉祥便让侍卫把她带来的早膳热一热,待赵瑞一身干爽出了后衙,早膳也热好了。
谢吉祥道:“昨日的萝卜缨包子看你爱吃,给你带了四个,怕你吃不饱,还有两个茶叶蛋并一罐南瓜小米粥,都是奶娘早起来熬的。”
赵瑞看着摆了一桌的早饭,眉目便不自觉柔和下来。
“谢谢婶娘,也谢谢吉祥小姐大早起送饭。”
谢吉祥坐在石桌上,取了把扇子轻轻扇着:“南瓜和小米都是前几日表哥送来的,都是今年新下的,吃着很新鲜。”
一听谢吉祥说表哥,赵瑞正在喝粥的手微微一顿。
“苏翊送来的?”
谢吉祥点点头:“表哥不方便常来,也不好送些贵重东西,这些吃食倒是最实惠。”
赵瑞垂下眼眸,不吭声了。
谢吉祥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表情,只说:“对了,我可不是特地来给你送饭的。”
赵瑞放下勺子,改吃萝卜缨包子,心里的烦闷略微消散了些。
“知道知道,”赵瑞道,“谢推官心系朝廷要案,夙兴夜寐,实在令人佩服。”
谢吉祥白他一眼,倒是没反驳。
赵瑞自己用早膳,不便多言,便对赵和泽招招手,让赵和泽代为“禀报”。
赵和泽上前来,对谢吉祥行礼,然后才道:“昨夜校尉们连夜排查,用死者的画像在长干里挨家挨户询问,终于问到了一户人家,说是认识死者。”
谢吉祥扇着扇子,认真听他禀报。
赵和泽继续说:“这户人家姓冯,专做寻人的生意,他们家的家主道死者最近每隔十日都要去一趟冯家,给他们送差银,就是为了寻一个男人。”
谢吉祥道:“他们可知道死者身份?”
赵和泽摇了摇头:“不知,他们做寻人生意的,从不问顾客缘由,不过昨夜凌晨时分冯家人至义房认尸,确认死者就是近来让他们寻人的那个小娘子。”
谢吉祥微微皱起眉头。
这还是没有确定死者的身份。
就这两句话的工夫,赵瑞已经吃下一整个包子,正准备吃08
赵瑞只是逗她玩,不是真的想让她费劲做一次花生酥。
见谢吉祥瞪他,立即冲赵和泽招手,让他把下人早上送来的绿豆糕呈上来。
谢吉祥看着冰冰凉凉的绿豆糕,脸色才略微好看一些。
赵瑞把白瓷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,然后清了清嗓子,开口:“池小荷找的这个男人,应当姓顾,名叫顾东,他跟池小荷之间唯一的联系,是两人曾在三年前一起偷窃被抓,下了几天大狱。”
所有下过大狱之人,仪鸾司都有记录。
池小荷的身份明确之后,顾东的身份便也呼之欲出。
谢吉祥微微皱起眉头:“这个池小荷不仅会开锁,甚至还当过小偷,留下过案底,这样的一个女人,祝家怎么可能纳回来做妾?”
赵瑞道:“这就要看牙婆的本事了。”
谢吉祥听着赵瑞的话,不由有些无奈:“上一个案子的嫌疑人很明确,顺着线索就能查清,这一个……就连死者是意外还是被害都没弄清楚,除了祝家这些事,旁的就再没线索了。”
赵瑞看谢吉祥颇为上心,一边吃绿豆糕一边絮絮叨叨,不由想起谢吉祥的父亲,谢渊亭。
当年他还在时,每当有大案,谢伯父总是如此反复思量,不破案不罢休。
赵瑞看着谢吉祥微微皱起的眉头,声音越发低沉:“吉祥莫急,听我说完。”
谢吉祥一口把绿豆糕吃进去:“好,你说。”
赵瑞指了指顾东的画像道:“此人的出身年岁跟池小荷所寻之人吻合,但两人之间的关系,可能跟咱们原先的猜测略有不符。”
“在这一次被抓下狱时,顾东把所有偷窃罪责都推到初犯池小荷身上,以至于顾东十五日便被放了出来,而池小荷在大狱里足足蹲了一个月,根据当时池小荷一同蹲大狱的狱友描述,池小荷整日咒骂顾东,说他不仅骗了她,害了她,还栽赃她。”
谢吉祥微微一愣,没想到池小荷寻找顾东居然不是因为爱情之类的原因,难道是因为恨他?
“这个顾东,现在在何处?”谢吉祥问。
赵瑞道:“顾东本就是通县的一个小混混,从小打架斗殴无恶不作,池小荷十几岁离家,很可能就是被顾东骗着跟他一起偷鸡摸狗,成了街头混混。后来下了大狱,顾东又丢下池小荷走了,但是相熟的几个混混都说,池小荷出狱之后找了顾东好久,似乎想要报复,但顾东早就不见人影,不知道跑去了哪里。”
“顾东跟池小荷的关系,还真是不好判断,”谢吉祥道,“这条线,还是要跟一下的。”
赵瑞道:“这个自然要跟,若池小荷对顾东有很大的怨恨,那么顾东如果知道池小荷一直在寻他,你说他会如何?”
顾东这样的人,必然不会怕一个女人,可如果这女人纠缠不放,过去经年也心心念念要找他,这就不好说了。
“冯家是否寻到了顾东?又是否把顾东的消息告诉过池小荷?”
赵瑞道:“冯家查不到仪鸾司的卷宗,池小荷又未曾给冯家顾东的真名,因此冯家不可能这么快便找到人,但是……做这种生意的人家,都是有些手段的,他们寻不到人,却会误导顾客他们有了线索。”
这样,不死心的顾客就会源源不断上门送钱。
如此一说,这个案子似乎又清晰了一些。
池小荷的死,要么跟祝家有关,要么同顾东有关,总归跑不出去这两条。
线索一清晰,谢吉祥立即就坐不住。
她让校尉先去找介绍池小荷入祝府的牙婆,准备同牙婆问清楚之后,再去祝家搜寻。
就在这时,白图到了。
白图也是狠狠忙了一夜,才带来一个新消息:“昨日大人让下官详查祝家,但祝家实在太过低调,只能找到些常年在雨花巷行走的短工来询问。”
谢吉祥忙让他坐下喝口茶,润润嗓子再说。
白图神神秘秘道:“你们猜,他们家的主母是怎么死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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