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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道盟统管九州,莺歌和钱夫人都是听过的,两人恍然:“难怪,原来是天道盟的仙尊。”
景其殊面无表情:“走吧,长临有传送阵,速战速决,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。”
从流莺似锦出来,景其殊落后莺歌她们半步,与珩容站在一起,低声问道:“你早就知道她们会这样了,是不是?”
珩容道:“还记得我们躲在莺歌房间的柜子里时吗?”
景其殊又回想起当时的尴尬,脸上微红,但仍旧强装镇定:“记得。”
珩容道:“钱夫人不放心交易,特意去找莺歌检查,看完了莺歌的手腕,却不马上离开,而是选择在莺歌的房中小坐,说明她对这件事情也持游移的态度,她不回家,因为家里让她窒息,反倒是莺歌身边,让她觉得放松。”
景其殊睁大了眼睛,这么一个微小的细节,珩容居然想了这么多。
……
景其殊带着莺歌与钱夫人回了天道盟,出了传送阵,发现宣怀瑾竟然站在阵外等着。
与景其殊照面,宣怀瑾松了一口气:“其殊,你写的信我已经看到了,解术的人我已经安排了,让你的仆从带她们过去吧。”
宣怀瑾明显有话要说,他指使珩容倒是熟练,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景其殊已经不能将珩容当成自己的仆从来看待了。
只能歉意地回头,对珩容道:“你先带她们过去吧,我跟怀瑾聊两句。”
珩容没有别的意见,点头走了,他离开后,宣怀瑾奇道:“好些日子不见,你跟你仆从之间发生了什么?”
发生了什么?
景其殊面无表情地想,发生了好多事情呢,但这能说吗?这显然不能说。
他只能无情地打断了宣怀瑾的好奇心,道:“什么事?”
被好友无情击中的宣怀瑾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,道:“你丢下一封信就跟你的仆从跑了,我在家里担惊受怕好几天,又担心你闯祸,又担心你出门犯病忘了自己是谁,找不到回家的路,这终于等到你回来,你就是这么对我的?”
景其殊挑眉看他一眼:“我犯病?”
“是啊。”宣怀瑾点头道:“你以前不是经常犯病吗?病得厉害的时候,还嚷嚷着说自己是条鱼,要往池子里跳。”
景其殊:“……”
景其殊尴尬无比,低头道:“行了,有什么事儿去屋里说吧。”
两人进了屋,景其殊就将自己遇到莺歌和钱夫人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,宣怀瑾听后皱眉:“你说,幽冥道的人住在钱夫人家中?”
“是。”景其殊道:“我与珩容没有露面,钱夫人来之前也不知道我们是天道盟的,应当没有惊动他们,但幽冥道的人为何要住在一个凡人家里?”
宣怀瑾沉思片刻,摇了摇头:“但幽冥道中人都很谨慎奸诈,他们隐藏身份的本领是一绝,如今仙魔两道和解,光凭气息,是无法判断他们是不是幽冥道中人的,姽婳之术解了之后,最好还是再去长临查探一番。”
景其殊心说,当然要回去,他的鲛珠还在长临呢。
宣怀瑾道:“这事情让长简去办吧,你一个人在外面,我总是不放心。”
隔三差五就觉得景其殊在外面把天给他捅下来了。
景其殊却道:“我不是一个人,珩容与我一起。”
“嗯?”宣怀瑾意外道:“平日你不都最怕麻烦吗?怎么今日这么积极?你和你那仆从,到底在外面发生了什么?”
景其殊:“……”
他这个好友,未免也太八卦了!
景其殊瘫着脸不肯回答,宣怀瑾却也不肯罢休,一直盯着他。
忽然,景其殊脸色一变。
不好,他的灵丹到点儿了。
仙尊的双腿要续费了。
第22章
发烫,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,是双腿消失的前兆。
景其殊现在急需找个安静的地方,重新吞噬一枚灵丹。
再吞噬一枚灵丹,需要重新消化丹内的真力,景其殊已经吞服过两次,知道灵丹内隐藏的那股真力极为霸道,要他全神贯注才能压制住。
过程还很惨烈。
这个惨烈的过程,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到。
偏偏宣怀瑾还一无所知地坐在他面前,使劲儿在那儿“阿巴阿巴”,景其殊越坐越不耐烦——腿越来越烫,他甚至能隐约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。
宣怀瑾也听到了,还侧着耳朵在那儿问:“什么动静?”
景其殊赶紧往自己的双腿上打了一道静音符,遮住那动静,面无表情地看着宣怀瑾: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宣怀瑾异常受伤:“我才跟你聊了几句,你就要赶我走?”
宣怀瑾知道自己好友不耐烦闲聊,但他就爱逗他,每次都拉着他说个没完,景其殊虽然不耐烦,却每次都强忍着烦躁听他讲完。
半路直接问他怎么还不走,还是头一遭。
宣怀瑾自然而然就将这变化归结到他那新仆从身上:“难不成你着急想跟别的什么人见面?”
景其殊:“……”
天道盟的盟主是个恋爱脑吧!
他烦不胜烦,瘫着脸道:“是又如何?”
宣怀瑾顿时惊了,正好这时珩容推门进来,他是来跟景其殊和宣怀瑾汇报莺歌她们两人情况的——姽婳之术的拔除很顺利,但还需要一些时间,约莫傍晚时分,才能回到长临。
结果一进门,就感觉景其殊和宣怀瑾之间气氛不对,还没开口询问,景其殊先对他道:“珩容,你过来。”
珩容走到景其殊身后站着:“仙尊,怎么了?”
景其殊不回答他,反而看向宣怀瑾,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:“你还不走?”
黑衣仆从静静站在白衣的仙尊身后,画面完美和谐,相得益彰。
宣怀瑾:“……”
完了,出去一趟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。
天道盟主灰溜溜的起身,摸着鼻子,想说点什么,却遭到景其殊无情驱赶:“快走,出门时别忘了给我们关门。”
宣怀瑾:“……”
行,景其殊你见色忘义。
宣怀瑾走了,走时还没忘记把门给他们带上。
珩容看得哭笑不得,低头问景其殊:“仙尊,找我过来,什么事儿?”
景其殊一张俊脸慢慢变红,他羞怯难当,却还坚持着伸出手,小声道:“……”
“什么?”珩容没听清楚,俯身凑近景其殊。
却听景其殊用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道:“抱我……上床。”
完全变化的鱼尾已经彻底遮不住了,在桌子底下扑腾了两下,流光溢彩的天蓝色露出来。
珩容:“……”
他忍不住笑,俯身揽住景其殊的腰身:“仙尊,得罪了。”
说这话时,他的嘴几乎是紧贴在景其殊耳后的,低哑含笑的声音让景其殊汗毛都耸立了,真是太丢人了,好丢人啊。
景其殊的耳朵都快烧起来了,他实在是无颜面对珩容,只好在珩容抱他的时候,将头埋到了珩容颈侧。
仙尊跟只鸵鸟一样,顾头不顾腚,珩容抱着他,感受到他吐撒在自己颈侧的热气,整个人都是一愣。
好可爱,怎么以前不知道小鲛人害羞起来这么可爱。
他忍不住逗他:“仙尊,抱住我,你要掉下去了。”
景其殊:“……”
仙尊连指尖儿都红了,伸手揽住仆从的脖子,头压根儿没敢抬起来,闷声道:“快走!”
气急败坏的。
珩容一笑,胸口微微震动,他抱着景其殊来到床边,将人放在床上后,贴心地将床帐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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